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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倫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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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哈羅茲百貨商店,走上街納吉尼才發現:雖然魔法界不在意戒指的戴法和含義,可是這個說法在麻瓜地盤可是人盡皆知。套上戒指後,納吉尼就感覺到註意到戒指然後沖著他們和善而友好地笑或者吹口哨的人不在少數。

她去買Hamley的泰迪熊,一進那家店,看店的老太太就和她打招呼然後瞥到戒指,笑著拍了拍Voldemort的肩膀(納吉尼看著那叫一個心驚膽戰),鼓勵般說道:“年輕人,抓緊啊,不抓緊小心你的女朋友會被別人拐跑哦。”

Voldemort只能微笑著回應:“沒事的。她是我的,跑不了。”說著握緊了納吉尼的手,十指相扣。

銀發蒼蒼心思淳樸的老太太拿了一個看著很舊但舊得很好看的穿著藍色背帶褲的褐色小熊給納吉尼。“這只小熊最喜歡可愛的小姑娘了,把它給你最合適了。它會祝福你和你的男友平平安安白頭到老。”

這樣的話無法驗證真偽的,多半也只是商家的促銷手段,不過自然不會有情侶會在這時拆穿(除非他們準備分手了)。於是納吉尼也不例外地,微笑接過小熊,付了錢。“承您吉言。”

巫師的幻影移形是個好東西,有了它,納吉尼才能這麽隨心所欲地安排行程,完全不用擔心路程的問題。

去奧爾頓塔游樂園玩的時候,納吉尼和Voldemort都感受到了那種無論用飛行掃帚還是飛行魔咒都達不到的心驚膽戰的快感。跳樓機什麽的、過山車什麽的,麻瓜就這麽喜歡自殺嗎?在納吉尼拖著Voldemort用奪魂咒插隊玩了幾個快要把心臟都跳了出來的游戲以後,納吉尼慫了,乖乖吃著蓬松的棉花糖並付錢給麻瓜畫家叫他畫像,一邊聽著過山車上接連不斷的尖叫聲充當娛樂。

當他們在餐廳吃飯的時候,服務員就在旁邊彈了一曲小提琴,據說是一個叫貝多芬的德國人的F大調第五號春天小提琴奏鳴曲 。納吉尼表示都不知道哪個人是誰,只能打著哈哈敷衍。當然該給的小費Voldemort都給了。

最後面是倫敦眼——世界上最大的摩天輪。納吉尼在奧爾頓塔游樂園玩了三四次旋轉木馬五六次轉轉杯就是不玩摩天輪就是因為在簡介上看到倫敦眼想把人生中第一次坐摩天輪的經歷留在最好的上面。

入夜,萬家燈火,替代了天上星光點綴凡塵。夜間的“倫敦眼”則幻化成了一個巨大的藍色光環,大大增添了泰晤士河的夢幻氣質。納吉尼欣賞著座艙玻璃外的夜景,座位下面的機器播發著解說——介紹進入視線的主要地標。夜景很漂亮呢。麻瓜還真是神奇,憑著聰明才智創造出了這可以與天上星辰爭輝的奇景。納吉尼在心裏讚嘆著,但是上下眼皮撐不住困意一直在打架。納吉尼用一只手擰自己另外一只手來使自己保持清醒。

“困了就睡吧。不必強撐著。”明明冷淡的不含一絲感情偏生納吉尼可以從中聽到關切的聲音。納吉尼看過去,Lord Voldemort俯瞰著方圓25英裏範圍內的壯麗景色,明明沒在看她,可是又好像視線都落在了她身上。

納吉尼微微一笑:“睡著了就起不來了。這樣也無所謂嗎?”終於徹底說出來了。納吉尼感覺自己解脫了。

Voldemort終於把頭轉向了她。“我會等你醒來的。所以無論你睡多久都沒關系。”

納吉尼是從傳承記憶裏知道秘儀的,那麽如今同為約爾曼岡德的Voldemort沒理由會不知道秘儀。

在接受了耶夢加得的洗禮後,Voldemort就已經將所有傳承記憶融會貫通。然後他終於知道了納吉尼要付出的代價——她近自身最純粹的生命力給了他,這不是謀殺,只是獻祭,所以納吉尼不會死,但是由於生命力過度消耗,她將會陷入長達百年的沈睡。

確切來說,沈睡時間可能還不止百年。沈睡時間的長短與獻祭的約爾曼岡德消耗的生命力多少相關。而納吉尼......Voldmoert覺得有一把鈍刀子砍在了自己心上,鈍鈍的痛。

Voldmoert眼眸裏偽裝的墨色褪去,只剩下一抹猩紅沈澱在眼眸深處。"為什麽要現在醒來?你不知道你現在每浪費一分鐘,你以後都要沈睡更久嗎?“

納吉尼無奈地笑笑,看似無所謂的樣子,綠眸裏卻有著無法動搖的堅持:”就算這樣,我也要醒一次啊。總要看你一眼啊。“

我知道就算我不在,你也能活下去,並且活得很好,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你更執著於生;

Dark Lord無所不能,在他統治魔法界的三十年間,因一己之欲,讓所有巫師都活在了動蕩不安的歲月,如今他擺脫了人類之軀,獲得更悠久的壽命、更強大的魔力,理論上最不需要擔心的人就是Lord Voldemort了。

可是理智終究比不上情感。就算心裏清楚得再多,終究還是放不下心裏的牽掛。沒有最後再看你一眼,我怎麽敢居昏睡百年?

果然.....同樣一把鈍刀子在同樣的位置砍下了同樣的一刀。聽到意料之中的回答,Voldmoert不知該拿納吉尼怎麽辦?這個世界上,他是最沒有權利呵責納吉尼的人了。她受的所有傷都為為了他。這個認知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可是現在除了這個以外他不知道還應該作何反應。

納吉尼緊張兮兮地拉了拉Voldmoert的袖子。“Voldy,生氣了?”生她的氣或者自己的氣。氣她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氣自己又讓她做出犧牲。

“......並沒有。”最有資格生氣的那個,應該是艾布納。納吉尼父親的同胞兄弟,納吉尼在世的唯一血親。可是那個最有資格生氣的人在秘儀結束後只是守護著那時沈睡的他和納吉尼,在他醒來後只是表達了一下自己對他的不爽,沒有對他作出什麽實質性的動作。

他的態度明擺著:我家侄女就為你做犧牲了,我勸不了她。但你一定要好好對我侄女。

看這樣子是生他自己的氣了。納吉尼頭疼:“Voldy,別怪自己。你給我的比你自己想象的還要多。”年幼時的悉心照顧,長大後不設防的全盤信任,乃至於她生命中的所有快樂與幸福,基本上都是他締造的。比起這個來她為他受得一切苦難都可以不計較。

更何況......納吉尼微不可察地翹起嘴角,Voldy大概還沒有發現約爾曼岡德之間是可以感應到彼此的心情吧?坐在她對面的Lord Voldemort表面上沒有表露出來,但內心波濤洶湧的情感......如果他早知道秘儀會讓她受到那麽大的損傷以至於要沈睡百年,那麽就算以別的方式重生會讓他走更多的彎路、經歷更多的挫折,他也絕不會讓她做出這樣的犧牲。

Voldy,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呢。你對我的重視程度,恐怕比起你一向看重的權力更重,只是你還尚未察覺。

但現在因為”秘儀給她造成傷害“這一事實而自責的某人是聽不下她的話的吧。他只看到了最終的結果——他明知秘儀有危險性,但還是選擇了讓她去做。

“還有什麽要說的話?”Voldmoert沒搭腔,只是冷淡地問道。

果然是沒聽進去啊......算了,他遲早會想通的。嗯,這是催促她去睡覺了?納吉尼思考了一下:“福克斯要求我去他家鄉,我去了,但上次我急著找你,沒有久待。你再去一次吧。”

“好。”

“我殺了雷古勒斯·布萊克。原因我不想說,你自己找。”

“......好。”

“那麽,再見了。Voldy。”

納吉尼笑靨如花,然後下一秒閉上雙眼沈沈睡去。

此時他們的座艙轉到了“倫敦眼”最高的位置,一眼望去,就可以將方圓25英尺的美景盡收眼底。可是Vodmort沒有去看,只是靜靜地凝視著睡在他肩頭的納吉尼,眼神專註,就像在看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珍寶。摩天輪裏一時靜謐,只有機器播放的解說還在運作。

納吉尼睡著了,睡得很沈很沈,也許用“蟄伏”這個詞來形容會更貼切一點。Voldemort知道這次納吉尼是真的要睡很長很長時間了,不像上次那樣只有三天就醒來。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她始終會醒來,要不然他都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來。

倫敦眼停止了。乘客陸陸續續地下來了。Voldemort抱著納吉尼走出了座艙。周圍的工作人員見到這一幕都詫異了。Voldemort笑著解釋道:“她睡著了,我不想吵醒她。”於是人們都會心地笑了。

Voldemort沿著一條與來時不同的小路離開了。小路走的人很少,只有昏黃的路燈照著,三兩只飛蛾縈繞在在路燈的燈光中,發出嗡嗡的聲響。隔著灌木叢和樹影,隱約可以聽見遠處流浪的歌者唱著不知名的英文歌。燈火闌珊的小路,路燈將Voldemort和納吉尼的影子緊緊地粘合在一起,分不出彼此,然後再拉出很長很長。

“幻影移形。”

一句簡短的咒語,哪裏還有那對親密無間的戀人?昏黃的燈光下,小路上只有路燈剪出的自己的身影。

真正的魔王肯定不會為了公主而放棄權力,但他若有那麽一個在意到了生命中的存在,他一定會攻城略地、攻堅伐銳,建最好的城堡將她永世禁錮、永世珍藏。

我的小蛇,當你醒來的時候,我會將整個魔法界打造為囚禁你的城堡,從此一輩子妥善收藏。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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